
窗外的梧桐叶簌簌地落,我忽然想起那株长在水泥缝里的狗尾草。春寒料峭时它便挺着嫩黄的身子,在钢筋铁骨的城市里摇曳。此刻秋深霜重,不知它是否还在风中...
我的家乡是地图上要用放大镜才能找到的小圆点,是山坳里一团被晨雾泡软的炊烟,是溪水冲不走的胎记,是刻在骨头上的年轮。这里的每粒尘土都认得我的掌纹,...
四、山谣里的年轮 村南磨坊的水车总在惊蛰那天苏醒。青苔斑驳的木轮子碾碎薄冰,把山涧水搅成翡翠色的漩涡。我常蹲在引水渠边,看蝌蚪群像泼翻的墨汁在卵...
我家住在太行山褶皱里的小河村。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总在风里摇晃,树冠上系着褪色的红布条,像在招手。树根盘虬的阴影里,我常蜷着身子看蚂蚁搬家,泥土...
凌晨四点的丽江古城没有游客。巷子深处的青石板上还沾着昨夜的露水,我的行李箱轱辘碾过凹凸不平的石板路,在阒寂中发出不合时宜的轰鸣。转角客栈的老板娘...
虹桥机场的自动门第十三次开合时,晨光正将玻璃幕墙染成蜜色。晓菲的帆布鞋尖抵着传送带边缘,我们注视着墨绿色Rimowa行李箱在金属滚轴上匀速滑来—...
成田机场的量子穹顶碎裂时,四百个时空的王丽娜正在哺乳室叠千纸鹤。折到第1946只时,鹤群突然振翅穿透玻璃幕墙,在坍缩的时空中燃烧成青铜钥匙的形状...
羽田机场的咖啡拉花裂成量子云纹路时,穿深蓝制服的咖啡师突然用上海话问我:"要加几颗祖母悖论?"他腕间的蛇形机械表盘上,分针正逆时针啃食着王丽娜年...
量子钟的秒针开始逆时针旋转时,王丽娜旗袍上的茉莉花纹正从衣料中剥离,在空气中重组为慕尼黑啤酒节的彩带。她左手托着的青铜奶瓶突然倾斜,1946年的...